欲望

齐淼最近有点焦躁。
  原本她和哥哥说好的高考后他们进行进一步的关系突破。
  可是暑假都快一个月了，哥哥却没有任何表示。
  他之前还语重心长地忽悠她说，她的第一次要好好准备。
  她幻想过很多次他们的第一次。
  哥哥带她去海边，他们在一片蔚蓝上拥吻，在荡荡悠悠的船上进行水乳交融。
  或者是在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，他们一起看星星，细数这些年的相依相伴，然后融为一体。
  亦或者就在他们温馨的小家里，从客厅到阳台，从床上到浴室。
  可是这些都没有，呜呜呜齐连这个大骗子，他该不会变心了吧。
  难道之前说爱我都是假的吗，因为不想影响她高考，就故意顺着她的意思和她在一起，等高考后再慢慢和她解释清楚，重新变为相亲相爱的兄妹？
  齐淼只要一想到哥哥可能并不爱她，只是秉着哥哥的责任在迎合她，她心里就揪着疼。
  一个人在小阳台上面呜呜咽咽，一想到这一年来他们的亲吻拥抱，还有一些过火的亲密的身体接触可能都是哥哥对她的临时安慰，心里就酸得生疼。
  其实很早以前她就喜欢哥哥了，大概是从初中开始吧。
  这样一个长得好性格好还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天天围着自己转悠，齐淼那颗心就一直自愿停留在他无意中筑起的围墙中，从未想过逃离，她甚至不知道离开齐连后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。
  她身边处处都是他的痕迹，东西是他买，衣服是他洗，饭是他做，家务她最多只有搭把手。每次病了他都守着她，亲亲她的额头，鼓励她。还是做噩梦的时候，她跑到他床上去睡，他从睡梦中醒来，给她拍背哄睡觉。
  像妈妈又像爸爸。
  范妈妈在外面挣钱，他就是她的贴身管家。
  她贪心地想要他，想要齐连永远和她在一起，无论是哥哥还是爱人，她都想要，都必须是他。
  随着时间流逝，小姑娘发育得逐渐饱满，想要拥有他的情绪愈加浓烈。
  她常常注意到齐连的身体特征，宽大干燥的手掌，挺直有劲的腿，鲜明白皙的锁骨，颜色恰好的唇......
  欲望的野兽在肆无忌惮的喂养中逐渐长大。
  还记得高一的那个暑假，齐连给她补英语。他们挨着坐在小阳台的长椅上做阅读理解，齐连读一句给她翻译解释一句，贴近的身体，炽热的气息，熏得她小腹发软。
  欲望的野兽驱使着她，她一天比一天靠得近，她为着哥哥身上的味道而着迷，像风和阳光杂糅在一起的味道。
  就像上瘾一般，每次挨着坐在一起的时候，她都想扑上去，压倒他！
  想舔弄他的唇，看他因为自己而欲望迷离的样子。
  每次补完英语底裤都是湿哒哒的，后来她就不在裙子下面穿内裤了。
  每当光着屁股和哥哥挨着坐在长椅上，抬头就是远处的小区楼层，转头就是哥哥的脸，赤裸稚嫩的身体包裹在长款的光滑的真丝的居家裙子里，纵使底下潮水汹涌，外表上齐淼也是波澜不惊。
  直到有一次，月信突然造访。她做完一篇完形填空就起身去客厅接热水，行走间点点殷红滴落在白色的地瓷砖上。
  齐连慌忙把她叫住，她惊慌得双腿发软，底下赤潮更加热烈。她呆呆地站在原地，丝毫不敢乱动，月信泄露的羞涩以及没穿内裤的羞耻交杂，她感觉自己要完蛋了。
  齐连快步走进她的卧室然后出来，拿了一包卫生巾给她，“快点去垫上。”
  齐淼步履艰难地走进卫生间，她好想回到两个小时前，把不穿内裤的自己给揍死。
  呜呜呜没有内裤我怎么用卫生巾。
  这个时候齐连还守在门口，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。
  齐淼独自坐在马桶上，祈祷着哥哥赶紧从门口离开。
  “淼淼，肚子痛不痛，要不要哥哥给你弄个热水袋？”
  “不......不用，哥哥你去忙你自己的吧。”
  “哥哥没有别的事，你换好赶紧出来，哥哥帮你把脏衣服洗了。”
  脏衣服，对了，齐连终于想起来自己忘掉的事情了，他没给淼淼拿换的干净衣服。
  他从齐淼的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，包括贴身衣物。
  “淼淼等会儿开一下门，我把干净衣服放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了，你换好之后记得把脏衣服放衣篓里。”
  齐淼闻言大松了一口气。
  换好干净衣服后感觉自己如获新生，她以后一定记好生理期日子，再也不要在这段时间里作妖了。
  齐连看着自己的宝贝妹妹一脸苍白地从卫生间出来，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，“今天就不补课了，淼淼去床上躺着睡一会儿。”
  齐淼不敢看哥哥的脸，垂着头钻进了薄被。
  但当她侧着身子裹在薄被里面时，目睹了哥哥走进了卫生间。
  救命！
  她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，“哥哥！别去！！”
  “嗯？”齐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，他翻了一下衣篓，里面少了一样衣物，他担心妹妹因为不好意思而把弄脏的内裤藏起来要自己偷偷洗，齐淼本来经期就比较弱，还总疼，即使是夏天，他也不敢让她碰凉水。
  “淼淼，你里面的呢，哥哥帮你一起洗了。”
  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齐淼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指压板上面，进退两难。
  “哥哥我自己洗.......”
  “淼淼乖，哥哥顺便就帮你洗了，你把它给哥哥，自己去睡觉好不好？”
  齐淼嗫嚅着，“我.......”
  她难受得泪花都开始在眼睛里面打转了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解释，哥哥如果知道了她不穿内裤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个变态，感觉她作风不好，会不会就此疏远她。
  一想到哥哥可能就此会和她保持距离，再也不会和她挨着坐，不会给她补课，甚至察觉到她对他的觊觎，然后掐灭所有希望，悲伤的情绪就想发了大水一样，从脚底一点点往上漫，她仿佛要窒息了。
  “淼淼？”齐连看着妹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，他慌了神，他不知道她怎么哭得这么厉害，伸出手把小姑娘搂进怀里，安抚着轻轻拍她的背。
  “淼淼怎么了，可以和哥哥说吗？”把头埋进哥哥的怀里，齐淼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，这种温度不灼人，但却衬着她的之前的小心思和小动作的可笑与幼稚。
  她抬起头，眼周微肿。
  她看见齐连的眼睛里面全是关切与担忧，里面的情绪全部坦坦荡荡。
  “哥哥对不起，我之前没有穿内裤。”
  齐连拍背的动作停滞。
  他的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。他从未想过自己家的小姑娘竟然在家里的时候里面就这样光着，特别是他一个大男人还在家里。
  “为什么不穿......”
  他想，齐淼这个行为不好，必须要改。
  “太热了，不想穿。”
  她宁可让他觉得自己行为缺点，也不想暴露自己心思。
  齐连皱起了眉头，拉着她回到床上。
  “齐淼，你现在是个大姑娘了，穿衣这些不能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  齐淼不吭声。
  “特别是哥哥还在家，哥哥是个男人。以后无论是什么男人，你在他面前都要注意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，万一别人钻你空子怎么办？”
  “无论哥哥在家还是不在家，都要好好穿衣服，不要贪凉快听见了吗？”